船尾的涟漪拖着月牙,
水声潺潺似有人抚摸铜钱,
严寒使摩擦系数增大;
那木桨,已失去初露纹理时的躁动,
呆板、僵硬:一条冰冻的白鱼。
狭小的船体,笼罩着黑篾篷:
微暗里,拱形的浮游生物
低矮穿梭;冷,
从缝隙向村落投掷薄冰,
和几丝耷拉的活气。
炊烟,缺少稻草喂养,
细小而无力;
田地,一副萧索影像;
两岸的山,呈现乌毡帽的轮廓;
随荒凉不断长高的墙,越来越模糊,
如变了质的乡音,
陷入重度沉默。
天底下的悲哀,
颤巍巍地摸索着老油灯;
很快,焰苗枯瘦了下去。
一如既往,豆腐切得方方正正,
岁月仿佛是官吏的小姨太;
咸亨酒店像个中年醉汉
说着胡话;各种熟悉的脸,
尽是从土里捡起来的陌生人。
2020.4.14
所有评论仅代表网友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