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阳台盆栽紫藤的花钵里面,
看见几只黑蚂蚁,束腰松土。
现在,我已坐在书房木桌前藤椅上,
挤走约一米见方的空白、微凉。
事物,或许是悄悄聚散的薄雾,
当我们梦醒,从镜子,望向对方——
坐在这里,我是涡旋着的混沌,
方才此处的人形空白,已消失形状。
代替它的,是满秋波斯菊的肺,
是在神秘友谊中翕张出青花的肝脏……
严格讲,人只是一个偶然入侵者,
继承了精确线条。当我散文般起身
离去,去旷野,去厨房,去几百米远
的地铁入口,那被我挤走的空白,
会瞬间恢复寂静得发苦的透明
形状,仿佛水面,一种神迹的弥合——
改变悄悄发生,我们真就如此
相互塑形,成为被充溢又被驱逐的
物什,裂开了几乎“没有”的花样。
昨晚,轻握你在出租车里沉默:
一座矿山,花瓣内旋吮吸的光,
挤走时间,嗡鸣着看不见形状的油箱。
(2019,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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