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针向晚飞林涧，茅舍朝阳泉水萦。
落叶岂知人未在，轻云好认路难行！
风敲彻夜多于思，月照闲藤独自明。
此峪微尘不复起，应教远处净升平。
点评
“山居”是古人常作的题材，大体是在山水寄情、隐逸咏怀一类范畴，而其中隐逸林泉的趋向更为明显，而对于当代人，则多是表现“复得返自然”的怡然自适，此首也还在这个范围里。首联写“居”之所在，林涧中的“茅舍”朝阳临水，是难得的好地方。“金针”一词较难把握，或是指松针，或是指林间光线，似皆可，因有“飞”字，当非萱草。颔联分别拿“落叶”“轻云”这些实景做虚文章，表现山居之处小径难行、人迹罕至，拟人的手法用得很熟练。颈联还是拿山中“风”“月”实景来说事，但不再拟人，而是直接与人对照，虽则彻夜风声，而人却睡得很香甜，不受影响；虽则山月明照，而人却照旧睡觉，不受干扰。月是传统意象，含义很多，大抵是与“思”相关，因此颈联整个都是在说诗人心无杂念，达到了山居的目的，也因此尾联才说“微尘不复起”，林外也“净升平”了。此诗对于遣词结句颇费了一番心力，力图形成文字的陌生化、距离感，使老题材具有一些新意味，中间两联最为明显，而律诗不就是要将两联提炼得精策吗？至于说到立意，若非世势沉沦、遭逢苦难，山居之诗恐也难得出新，因此我们也不必鸡蛋里挑骨头，何况此诗尾联也还着意升华了一下。
✦特邀点评：姚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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