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诗：雪。过长安岘
甘肃 驰子
《毛羽山观云》
道具摆好之后，导演让我们
闭上眼睛，喊一位仙子过来
从观云亭顶而下，从我们身边走过
其时，万物无声。凉意随之而来
浸透我们的感官、五脏六腑……
做一次深呼吸，缓缓睁开眼睛
毛羽山。仙子不见了
薄薄的蝉衣，将偌大的毛羽山封裹
还有遍野的鸟鸣和我针眼大的心
2022.11.11.路遇小雪
《雪。过长安岘》
草木结冰、牛粪结冰、茅屋结冰
炊烟结冰……
长安岘远嫁的卓玛，泪水
在牛蹄窝里结冰。那个
独守炊烟，手握黄铜水烟瓶的老者
随手关上烟熏火燎的年月
披着大雪的牦牛、茅草屋
随手，就被关在烟雾凌霜之中
长安岘，此刻已经冬眠
盛大的冬日
蜷曲的草芽开始计算
大片大片地雪花开始移步
2022.11.12
《长安岘记事》
红桦林，落叶松支撑的一叶高原
长安岘——
围栏散落的羊圈，半座塌陷的茅屋
荆棘条编制的门窗。斜阳正好
茅屋柴门紧闭，小男孩檐下撒尿
母花牛反刍，小牛犊顶奶
长安岘，谁的伊甸园。在深秋
就着一支香烟，让它袅袅走过高原
2022.11.17
《雪。似一个赶山的猎人》
雪。似一个赶山的猎人
翻过毛羽山，脚步逐渐慢下来
从树枝、花草、车窗玻璃上
摇摇欲坠。带着高原的胎记
毛羽山还在飘雪。县界处
一根端木横置路口
穿着防护服戴着n95口罩的乡村值班值守人员
举着停车牌，反复示意我们。下车
扫码，登记，检测核酸和行程码
沿着省道临白路。宕昌小城
临江浦、南阳、铨水、白河
翻山越涧。一路
我是一个报喜的人，更像一个报丧的人
2022.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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