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年，我反复做着一件事情
——让一块块打磨成器的石料
从卓尼出发，摆上别人的案头
据说，那些尚能出石的洞穴
已经深入洮河的河底
从宋朝，或者明代开始
就一直张着，贪婪的大口
你亲手雕凿的这块砚台
就这么，一直干涸着
你曾经盯着的这方墨田
早已落满了，厚厚的灰尘
——新年又快要到了
已经不用，再给老屋的门柱
涂上两行，喜庆的大字
你的味道已经散尽了
天就黑得越来越早
很多的夜晚，我只能
放弃所有的温暖和奢望
仔细端详着，这些
来自家乡河流的波纹
用心抚摸，岁月
留下的刀痕
其实，每天睡的那么早
就是希望，有梦的时候
还能听到，你的絮叨——
“父母的心在儿女上，
儿女的心在石头上！”
2016年12月7日夜于兰州安宁流珠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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