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傻子一起度过的那个正午，我说有风
你肯定相信。
但没有一样东西能够让傻子明白：石头，水纹
还有身边的麦浪滚滚。
我对他说起我的心事，我想
换一种活法。
我想换掉这面孔，这嗓音
走路的姿态；好做梦的恶习。
在人群中，看不见的台阶让我跌跌撞撞。
我想换两个更年轻，健康的父母
让我能不再愧疚。
把妻子换成一个陌生的女孩。把兄长
换成兄弟，和朋友们
重新相识，我将做到忠诚，正直。
换掉令人懊悔的许多时刻，一桩桩，一件件……
但我不知道从哪一刻开始。
我还想换掉某个夏日黄昏，一次闪电的轨迹。
一首已经完成的诗篇中的某一句。唉，这样说吧
换掉我当初的某些念头，打消对掌纹的疑惑。
如果可能，傻子，我还想
让北极星闪现在南边，正对着
它北边的疤痕。
青蛙在身边试探着鼓点。
两只瓢虫正相互追逐，它们忽左忽右。
如果我说世事变幻，但昨日不再
你肯定赞同。
如果我不出现在此刻，也一定会属于彼时。
因为只要阳光教人暖和，
傻子的身边总会有人影伴随:
虽然他并不懂得这些，
但我无处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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